“ ”
文|圖|《尋夢環(huán)游記》劇照
我爸打電話問我晚上有事吧,說如果沒事的話
還有不到半個月就過年了
上次陪他們?nèi)ァ吧蠅灐?div id="jpandex"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,好像是八月十五中秋?jié)前夕
。我馬上說“沒事”。
晚上7點半左右
并不是真正的墳地
在中國的任何一個城市舉目四望,大概都不會看到墳地(墓地)了
。雖然房子越蓋越多,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,哪里還有留給死去的人的空間我小時候
,每個村子旁邊都有“林地”。“林地”就是墳地,一個個的墳頭里埋著的是村里哪戶人家的人,大家都一清二楚。好像有一年因為政策要求“平墳”,意思就是把墳鏟平,改為耕地,所謂“平墳復(fù)耕”。我曾親眼看到過“鬼火”在林間飄蕩
。小小年紀,心里難免有些害怕,再加上常常聽人講些鬼故事,比如傳說附近村里的哪個人走了一夜發(fā)現(xiàn)依然在原地打轉(zhuǎn),是遇上了“鬼打墻”等等。上學(xué)后才知道“鬼火”就是“磷火”,夏季干燥天容易出現(xiàn)在墳?zāi)归g,我看到的“鬼火”,是因為平墳的人把墳?zāi)估锏氖峭诹顺鰜?div id="d48novz" class="flower left">我曾遠遠地看到過一群人在家后的林地里平墳,現(xiàn)在還能想起那些人揮動鐵锨干得熱火朝天的樣子
破除迷信,解放思想
我奶奶死的早,1963年代就埋在村西頭的林地里了
記得有幾次真正到林地上墳,我二姑會給周圍的人墳上也燒幾張紙送
林地再往西就是靜靜流淌的沭河了
一個人
很多年后
最近才開始看陳丹青的《退步集》
他寫道:“城市里的墓地
中國城市里已經(jīng)沒有墓地了
我相信所有逝去的人的靈魂
曾子曰:“慎終追遠”,后面一句“民德歸厚”
以前逢年過節(jié),我看到有人在大馬路路口燒紙
出了院子北門外是濱河大道
我爸走在前面
是給我爺爺奶奶上墳。爺爺?shù)墓腔野卜旁诤戏柿沂苛陥@
,奶奶的墳?zāi)乖谲炷侠霞?div id="4qifd00" class="flower right">我爸先在西邊畫了個半圓圈
,開口向南方,又在東邊畫了個半圓圈,開口向莒南老家的方向。黃裱紙在家里已經(jīng)分成兩份,其中兩張寫了字,如同信箋的格式,爺爺奶奶的地址,姓名是這個世界寄往另一個世界的信箋
把信箋用打火機點著,又點燃黃裱紙
我和我爸各拿根木棍把紙?zhí)羝穑员闼鼈兡鼙M情燃燒
我媽在爺爺?shù)摹皦烆^”說:“快過年了
煙火將熄未熄之時,我爸說“鞠個躬吧”
,于是,在他的的帶領(lǐng)下,我們仨人站成一排,分別向合肥和莒南方向各鞠了三個躬,算是完成了“上墳”儀式。好像聽誰說過
,上完墳不要回頭。有次我忘了這個要點,忍不住回頭看了看“上墳”之處,內(nèi)心便很忐忑,復(fù)又跑回去鞠了三個躬。是覺得,祭祀祖宗之事,不可敷衍。晚上回來看了《尋夢環(huán)游記》,居然被這部迪斯尼動畫片感動哭了
。之前我不知道這是一部關(guān)于亡靈的電影,一個感慨是“我們”不可能拍出這樣的電影,因為價值觀和意識形態(tài)等等的原因。影片中的臺詞直戳人心
,“當最親的人逝去,離開我們的身邊,他們是真的離開了嗎 他們只是去到了一個我們未曾去過的地方,而那個地方就在我們心里?div id="4qifd00" class="flower right">“上墳”是一種儀式
,是為了忘卻的記念。只有還有人記得已經(jīng)離開的親人,他們就永遠不會離開《圣經(jīng)》上說,“你的恩典夠我用的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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