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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《先秦散文·莊子·徐無鬼(節(jié)選)》原文鑒賞
    
        
    
            大道家園
            2023-07-16 04:49:13
        
    

        
    
           
     《先秦散文·莊子·徐無鬼(節(jié)選)》原文鑒賞
    徐無鬼因女商見魏武侯①，武侯勞之日②：“先生病矣③!苦于山林之勞
    ，故乃肯見寡人
      ?div   id="m50uktp"   class="box-center">  ！毙鞜o鬼曰：“我則勞于君
    ，君有何勞于我!君將盈耆欲④，長(zhǎng)好惡⑤，則性命之情病矣;君將黜耆欲⑥，牽好惡⑦
    ，則耳目病矣。我將勞君
    ，君有何勞于我!”武侯超然不對(duì)⑧
    。少焉⑨，徐無鬼曰：“嘗語君⑩
    ，吾相狗也(11)
    ，下之質(zhì)執(zhí)飽而止(12)，是貍德也(13);中之質(zhì)若視日(14)
    ，上之質(zhì)若亡其一(15)
    。吾相狗
    ，又不若吾相馬也
    。吾相馬，直者中繩(16)
    ，曲者中鉤
    ，方者中矩，圓者中規(guī)
    ，是國(guó)馬也
    ，而未若天下馬也。天下馬有成材(17)
    ，若卹若失(18)
    ，若喪其一，若是者
    ，超軼絕塵(19)
      ，不知其所?div   id="m50uktp"   class="box-center">  ！蔽浜畲髳偠?div   id="m50uktp"   class="box-center">  。

    徐無鬼出，女商曰：“先生獨(dú)何以說吾君乎(20)?吾所以說吾君者
      ，橫說之則以《詩》
      、《書》、《禮》
      、《樂》(21)
      ，從說之則以《金板》、《六弢》(22)
      。奉事而大有功者不可為數(shù)(23)
    ，而吾君未嘗啟齒(24)，今先生何以說吾君，使吾君說若此乎?”徐無鬼曰：“吾直告之吾相狗馬耳(25)
    ?div   id="jpandex"  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！迸淘唬骸叭羰呛?”曰：“子不聞夫越之流人乎(26)，去國(guó)數(shù)日
    ，見其所知而喜(27);去國(guó)旬日
    ，見其嘗見于國(guó)中者喜;及期年也(28)，見似人者而喜矣(29);不亦去人滋久(30)
    ，思人滋深乎?夫逃虛空者(31)
    ，藜藋柱乎鼪鼬之徑(32)，踉位其空(33)
    ，聞人足音跫然而喜矣(34)
    ，又況乎昆仲親戚之謦欬側(cè)者乎(35)!久矣夫，莫以真人之言謦欬吾君之側(cè)乎!”



    【注釋】 ①徐無鬼：姓徐字無鬼
    ，魏國(guó)隱士;因
    ，憑借，通過;女商
    ，姓女名商
    ，魏武侯的寵臣。 ②勞(lao音澇)：慰勞
    。 ③?div   id="jpandex"  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。豪ХΑ?④盈：滿
    ，滿足;耆(shi音式)
    ，通嗜，嗜好
    。 ⑤長(zhǎng)：增長(zhǎng);好惡
    ，指好惡之情。 ⑥黜耆欲：除掉嗜欲;黜(chu音處)
      ，廢除
      。⑦牽：引申為引去，除去
      。 ⑧超然：猶悵然
      ，迷惘;對(duì)，回答
      。⑨少焉：稍停一會(huì)兒
      。 ⑩嘗：試;語，指答復(fù)
      。 (11)相：看
      ，觀察
      。 (12)下之質(zhì)：下等品質(zhì);執(zhí)，守;止
      ，停止
      ，指滿足。 (13)貍：貓;貍德
      ，貓的品行
      ，指貓吃飽則不捕鼠的本性。 (14)視日：凝視太陽
      ，形容看得高遠(yuǎn)
      ，注意力專一。 ( 1 5 ) 亡：?jiǎn)?一
      ，指形體
      ，自己。 (16)中(zhong音眾)：符合
      。 (17)成材：指天下馬天生的材質(zhì)
      。 (18)郵：當(dāng)為“滅”字之誤(劉文典《莊子補(bǔ)正》)，滅
    、失
    ，意為喪失
    。 (19)軼：通逸
    ，奔跑;超軼，飛奔;絕塵
    ，形容馬奔跑迅疾
    ，不待塵土揚(yáng)起，便已遠(yuǎn)去;絕
    ，隔絕
    。 (20)說(yue音月)：通悅，使高興
    。 (21)《詩》
    、《書》、《禮》
    、《樂》：皆為儒家經(jīng)典
    。 (22)從：通縱;《金板》、《六弢》
    ，《周書》篇名;一說《六弢》即《六韜》
    ，是講太公兵法之書，因藏于朝廷
    ，故稱為“金板”
    ，猶曰金匱石室之書
    。 (23)奉事：從事，行事
    ，不可為數(shù)
    ，難以用數(shù)字來統(tǒng)計(jì)。 (24)啟齒：開口
    ，指笑貌
      。 (25)直：但，只
      。 (26)越：越國(guó);流人
      ，被流放的人。 (27)所知;所認(rèn)識(shí)的人
      。 (28)期(ji音基)年：一整年
      。 (29)似人：象是同鄉(xiāng)人。 (30)去：離開;滋
    ，愈
    。 (31)逃：流落;虛空，空谷
    ，這里指荒無人煙之地
    。 (32)藜藋(li diao音梨掉)：一種野菜，這里泛指雜草;柱
    ，塞;鼪鼬(sheng you音生又)
    ，黃鼠狼;徑，路
    。 (33)踉：一作“良”
    ，良，久;位
    ，處
    。 (34)跫(qiong音窮)然：腳步聲。 (35)昆仲：兄弟;謦欬(qing kai音青)
    ，這里指說笑聲
    。



    【今譯】 徐無鬼通過女商的介紹，去拜見魏武侯
    。魏武侯表示慰問地說：“先生太困乏了
    ，苦于山林中生活的辛勞，所以才肯前來會(huì)見我
    ?div   id="4qifd00"   class="flower right">
    ！毙鞜o鬼說：“我是來慰問君王的，君王有什么可慰勞我的呢?您要極力滿足自己的嗜欲
    ，增長(zhǎng)好惡
    ，那么
    ，您的性命就要受到損傷了;您如果除掉嗜欲，拋棄好惡之情
    ，您的身體就要受苦了
    。我正來慰問您，您有什么要向我慰問的呢?”武侯聽罷感到悵然
    ，不作回答
    。稍停一會(huì)兒，徐無鬼說：“我試著來告訴您
    ，我會(huì)觀察狗
    。下等品質(zhì)的狗，吃飽就滿足了
    ，這如同貓的本性;中等品質(zhì)的狗
    ，眼睛向上，好象在望太陽;上等品質(zhì)的狗
    ，好象忘了自己的存在
    。我的觀察狗，又不如我觀察馬
    。我觀察馬
    ，直的地方與繩墨相符，彎曲的地方與鉤相符
    ，方的地方與矩相符
    ，圓的地方與規(guī)相符，這就是國(guó)中最好的馬
    ，然而它還不如天下最好的馬
    。天下最好的馬有天生的材質(zhì)
    ，神態(tài)專一凝聚
    ，好象忘了自己的存在，象這樣的馬
    ，奔馳如飛
    ，絕塵而去，稍頃便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
    ?div   id="d48novz"  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！蔽浜盥犃烁吲d地大笑了起來。

    徐無鬼出來后
    ，女商說：“先生究竟用什么方法使我們國(guó)君高興的呢?我所用來使國(guó)君高興的方法
    ，從這一方面，我向他陳述《詩》
    、 《書》
    、《禮》
    、《樂》;從那一方面，我向他陳述《金板》
    、《六弢》
    ，為君王效勞而建立的功績(jī)，無法用數(shù)字來計(jì)算
    ，而國(guó)君未曾開口笑過?div   id="d48novz"  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，F(xiàn)在，先生用什么來勸說我們的國(guó)君
    ，使我們的國(guó)君象這樣高興呢?”徐無鬼說：“我只是告訴了他我善于觀察狗和觀察馬罷了
    。”女商說： “是這樣嗎?”徐無鬼說：“你沒有聽說過越國(guó)被流放的人嗎?這些人離開故鄉(xiāng)幾日
    ，見到自己所認(rèn)識(shí)的人就十分高興;離開故鄉(xiāng)十天或一月
    ，見到是故鄉(xiāng)的人就十分高興，等到一周年的時(shí)候
    ，只要見到象是故鄉(xiāng)的人就十分高興了
    。這不是離開熟人越久，思念熟人就越深嗎?那些流落到荒無人煙地方的人
    ，連黃鼠狼行走的小路上也都生滿了雜草
    ，他長(zhǎng)久地住在這樣的空野里，聽到人的腳步聲就會(huì)高興起來
    ，更何況聽到兄弟親戚在身旁說笑呢!時(shí)間太久了
    ，沒有人用真人的言論在我們國(guó)君的身旁說說笑笑了?div   id="jfovm50"   class="index-wrap">！?br>


    【集評(píng)】 宋·劉辰翁《評(píng)點(diǎn)莊子》：“語盡情極”
    。

    明·孫礦《南華真經(jīng)》：“寫物情宛然，文亦流快
    ?div   id="jfovm50"   class="index-wrap">！?br>
    清·林云銘《莊子因》：“數(shù)語寫出寥落不堪之景，幾使離人破涕
    ，猿號(hào)鵑啼
    ，聲不堪聞也。且本文一意忽作兩截
    ，無限瀠洄波折
    。”

    清·宣穎《南華經(jīng)解》：“‘流人’一喻
    ，‘喜’字引端未競(jìng)
    ，緊接‘逃虛’一喻，透出兄弟親戚一轉(zhuǎn)
    ，其喜乃更不可禁
    。武侯大悅之故
    ，如鏡花水月，不言自喻矣
    。真言沁心
    ，非至戚感心不能寫其親切妙喻?div   id="jpandex"  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！?br>
    清·陸樹芝《莊子雪》：“疊作二喻
    ，即就喻意點(diǎn)入，正意作結(jié)
    ，倍有神味
    ，斯為筆妙?div   id="jpandex"  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！?br>
    清·胡文英《莊子獨(dú)見》：“前一層本是陪筆
    ，反將此層順手帶起。前一喻順推
    ，此一喻倒挽
    ，俱用法活變處?div   id="jpandex"  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！?br>
    清·劉鳳苞《南華雪心編》：“狗馬之喻
    ，投其所好，故大悅而笑耳
    。然真人之言
    ，天機(jī)清妙，最足以觸發(fā)性靈
    ，故因女商之問而親切言之
    。前后均用二喻，前二喻極超
    ，后二喻極醒
    。事外逸致，弦外余音
    ?div   id="jfovm50"   class="index-wrap">！?br>
    又：“從足音又透入一層。聞人足音則喜
    ，聞?dòng)H人謦欬之音，其喜又當(dāng)何如?以起下感觸真言
    ，如遇故戚
    ，足以動(dòng)其真情也?div   id="jfovm50"   class="index-wrap">！?br>
    又：“此段前后喻意
      ，逐層透出真情
      。從顯而易見者，親切指點(diǎn)
      ，處處沁人心脾
      。開手即就他‘病’字翻出妙意，警快非常
      。本是武侯勞無鬼
      ，卻一筆撇開，轉(zhuǎn)是無鬼勞武侯
      ，寵利之?dāng)t心
      ，不如山林之適志，對(duì)面反照
      ，機(jī)趣環(huán)生
      。以下作兩層揭出病根，病在性命者深
      ，病在耳目者淺
      ，要之皆病也?div   id="m50uktp"   class="box-center">  ？v恣其耆欲好惡
    ，固為失己;強(qiáng)制其耆欲好惡，亦屬累心
    ，空中一擊
    ，正是絕妙機(jī)鋒?div   id="jpandex"  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！浜畛徊粚?duì)’
    ，輕輕頓住，極有文情
    。狗馬之喻
    ，因其所好者以通之，即就其所明者以曉之。相狗分為下
      、中
    、上三層，相馬只分出國(guó)馬
    、天下馬二層，極變化錯(cuò)綜之致
    。 ‘若亡其一’
    、 ‘若喪其一’，‘一’者已也，忘乎已則操縱入神
    ?div   id="4qifd00"   class="flower right">
    ！洱R物論》所謂‘喪我’者，正此間語妙也
    ?div   id="4qifd00"   class="flower right">
    ！浜畲髳偠Αc‘超然不對(duì)’句，映發(fā)生姿
    。前此猶是高望遠(yuǎn)志
    ，此則真境躍然矣。女商欲以《詩》
      、《書》
      、《禮》、《樂》
      、《金板》
      、《六弢》從容開導(dǎo)，任你橫說縱說
      ，總不足以動(dòng)其真情
      ，何能相悅以解?div   id="m50uktp"   class="box-center">  ！魅恕?div   id="m50uktp"   class="box-center">  、‘逃人’，一意化兩
      ，與前幅狗馬二喻相配
      ，而此處尤真摯動(dòng)人?div   id="m50uktp"   class="box-center">  ！ト俗叹?div   id="m50uktp"   class="box-center">  ，思人滋深’、‘聞足音跫然而喜’
      ，與上文三‘喜’字
      ，一氣相生，均從肺腑中流出
      。轉(zhuǎn)入兄弟親戚一層
    ，更覺文情悱惻，動(dòng)魄驚心
    。以流人
    、逃人，襯出真情之汩沒;以兄弟親戚之謦欬其側(cè)者
    ，托出真人之妙論
    ，句句打入心坎
    ，而武侯大悅之故
    ，可不煩言而解矣
    。人當(dāng)中年以往，去天日遠(yuǎn)
    ，回思孩提之時(shí)
    ，最為可樂，即此可得真情也
    。何弗以真人之言
    ，謦欬其側(cè)哉?div   id="4qifd00"   class="flower right">
    ！?br>


    【總案】 徐無鬼以相狗相馬之事游說武侯
    ，目的在于說明“盈嗜欲，長(zhǎng)好惡”
    ，是危害性命的大敵
    ，只有拋棄嗜欲、好惡
    ，才能享有自由
    。同時(shí)，文中還嘲弄了儒家所宣揚(yáng)的《詩》
    、《書》
    、《禮》、《樂》
    ，認(rèn)為這些都有悖于人的天性
    ，因而不能使人感化。

    這一節(jié)先以狗馬兩個(gè)比喻
    ，投武侯之所好
    ，隱隱譏諷武侯樂在聲色狗馬之間。然而
      ，正是因?yàn)橄韧镀渌?div   id="d48novz"  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，才更能借此把理論說得透徹。后面“流人”
    、“逃人”兩個(gè)比喻
    ，則寫得情致宛然，動(dòng)人心弦
    ，把“流人”
    、“逃人”的去國(guó)之思，表現(xiàn)得十分真切
    ，而且富于詩意
    。

    莊子送葬，過惠子之墓，顧謂從者曰：“郢人堊慢鼻端若蠅翼①
    ，使匠石斫之②
    。匠石運(yùn)斤成風(fēng)③，聽而斫之④
    ，盡堊而鼻不傷
    ，郢人立不失容。宋元君聞之
    ，召匠石曰：‘嘗試為寡人為之
    。’匠石曰：‘臣則嘗能斫之
    。雖然
    ，臣之質(zhì)死久矣⑤?div   id="d48novz"  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！苑蜃又酪?div   id="d48novz"  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，吾無以為質(zhì)矣，吾無與言之矣
    ?div   id="4qifd00"   class="flower right">
    ！?br>


    【注釋】 ①郢(ying音影)：楚國(guó)都城;堊，粉刷墻壁的白土;慢
    ，漫的假借字
    ，涂抹，這里意為沾上
    。 ②斫：砍削
    。 ③斤：斧。④聽：聽任
    ，任意
    。 ⑤質(zhì)：對(duì)象。



    【今譯】 莊子為人送葬
    ，經(jīng)過惠子之墓
    ，回過頭來對(duì)隨從的人說：“郢城有一個(gè)人，鼻尖上濺了象蒼繩翅膀一樣薄的一小點(diǎn)白灰
    。他請(qǐng)一個(gè)名叫石的木匠為他砍去這個(gè)白點(diǎn)
    。木匠揮斧生風(fēng)，郢人任他砍去
    ，把鼻尖上的白點(diǎn)砍得干干凈凈
    ，而鼻子一點(diǎn)兒也沒受傷。郢人若無其事地站立在那里
    ，面不改色
    。宋元君聽說了這件事
    ，把木匠石招來說：‘請(qǐng)你為我也砍削一次?div   id="jfovm50"   class="index-wrap">！窘痴f：‘我確實(shí)曾經(jīng)砍削下鼻尖上的白灰
    ，但是，現(xiàn)在能夠供我砍削的對(duì)象死了已經(jīng)很久了
    ?div   id="d48novz"  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！詮幕菔┫壬篮?div   id="d48novz"  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，我再?zèng)]有合適的伙伴了
    ，我再?zèng)]有可以與之深談的人了?div   id="d48novz"  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！?br>


    【集評(píng)】 清·林云銘《莊子因》：“以惠子之輩猶痛惜之
    ，則莊子之言，舉世無一知之可見矣
    。然吾以為千載而下
    ，亦無一知之者，不獨(dú)當(dāng)年而然也
    ?div   id="d48novz"  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！?br>
    清·宣穎《南華經(jīng)解》：“妙絕。無端一喻
    ，使人未測(cè)所謂
    。”

    又：“鐘期死
    ，伯牙不復(fù)彈;郢人死
    ，匠石不復(fù)斫;惠施死，莊子無與言
    。嗚呼
    ，人生在世，雖挾絕技
    ，又惡可以獨(dú)適乎哉
    。”

    清·胡文英《莊子獨(dú)見》：“此段是兩面?zhèn)魃?div   id="jpandex"  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?div   id="jpandex"  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！?br>
    清·劉鳳苞《南華雪心編》：“寫匠石，先寫郢人
    ，為‘質(zhì)’字伏脈
    。”

    又：“質(zhì)者
    ，施技之地
    。郢人立不失容
    ，所謂質(zhì)也。當(dāng)面一照
    ，妙絕
    。不說元君不能受斫，亦不明明指出郢人
    ，而曰：‘臣之質(zhì)死’
    ，是匠石妙于立言處?div   id="jfovm50"   class="index-wrap">！?br>
    又：“(末)三句拍合惠子
    ，一‘也’字，兩‘矣’字
    ，如聞太息之聲
    。讀至此，方知為惠子寫照也
    。妙文
    ，至文?div   id="jfovm50"   class="index-wrap">！?br>
    又：“此段全從喻意透出正文
      ，其拍合正文處，只寥寥數(shù)語
      ，已盡其妙
      ，更不須多贅一詞也。送他人之葬
    ，而過惠子之墓
    ，追念疇曩，一往情深
    ，作悲感語
    ，固落尋常見解;作曠達(dá)語，亦非此時(shí)意境也
    ?div   id="jpandex"  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？此粡幕菔┞涔P，而從匠石發(fā)端
    ，陡下一喻
    ，驟聞之，幾不知其命意之所在
    。落到‘臣之質(zhì)死’句
    ，則圖窮而匕首見矣。一路傳神設(shè)色
    ，俱有草蛇灰線之奇
    。寫匠石
    ，只寫其技之入妙;寫郢人，正寫其質(zhì)之純?nèi)?div   id="jpandex"  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。匠石借以自喻
    ，郢人借喻惠施，不重在匠石而重在郢人也
    ?div   id="jpandex"  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！娖谒蓝罒o復(fù)鼓琴，郢人死而匠石無復(fù)運(yùn)斤
    。獨(dú)立蒼茫
    ，百端交集，一種憂世深心
    ，流于言外
    ，低徊俯仰，節(jié)短音長(zhǎng)
      。桓伊鄰笛之悲
      ，無此寄托;子敬人琴之感
      ，無此纏綿。得是文而惠子亦可傳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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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總案】 莊子與惠子，既是論敵
      ，又是朋友
      。莊子借郢人斫堊，感嘆惠子死后自己“無以為質(zhì)”
      、“無與言之”的寂寞心情
      。這里，明寫匠石與郢人
      ，實(shí)際又筆筆落在惠子與莊子上
      ，流露出莊子對(duì)惠子的深厚情意，雖只寥寥數(shù)語
      ，卻寫得纏綿低徊
      ，一詠三嘆。
    

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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