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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《唐宋詞格律》導(dǎo)讀

    大道家園 2023-07-18 03:54:19

    作為我國傳統(tǒng)的文學(xué)與音樂相結(jié)合的承載體之一

    ,“唐宋詞”文本形成過程中的“撰制”與最終呈現(xiàn)出的“體式”,都是獨特的。這在宋代,就已經(jīng)明確地說“詞”是“倚聲而制”?div id="m50uktp" class="box-center"> !耙新暋?div id="4qifd00" class="flower right">
    ,自《尚書》“詩言志
    ,歌永言,聲依永
    ,律和聲”而來?div id="4qifd00" class="flower right">
    !奥曇烙馈?div id="4qifd00" class="flower right">
    ,是指用樂器的“聲”來配合人的“歌”,而宋人已經(jīng)認為歌詞是“永依聲”
    ,即先有曲子
    ,后填詞?div id="4qifd00" class="flower right">!霸~”
    ,就是依據(jù)唐宋時代的音樂所填制出的一種特殊形式的文辭。那么
    ,所謂“倚聲填詞”
    ,也就包括有兩面方的內(nèi)容,一是“聲”
    ,即音樂
    ;二是“詞”,即文辭
    。這兩者都有各自的傳統(tǒng)
    ,匯流到一起,才成就了這種獨特的是文學(xué)也同時是音樂的創(chuàng)作方式

    唐宋詞的產(chǎn)生與音樂相關(guān)

    ,一般我們都籠統(tǒng)地將后者指稱為“燕樂”?div id="jfovm50" class="index-wrap">!把鄻贰?div id="jfovm50" class="index-wrap">,就是“宴樂”,在宴會上供娛樂的音樂
    ,自古就有
    ,隨著歷史的發(fā)展,內(nèi)涵又不斷發(fā)生變遷
    。北宋沈括《夢溪筆談》載:“自唐天寶十三載
    ,始詔法曲與胡部合奏,自此樂奏全失古法
    ,以先王之樂為雅樂
    ,前世新聲為清樂,合胡部者為宴樂
    ?div id="d48novz"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!彼^“法曲”,據(jù)近代的日本學(xué)者林謙三說:“乃利用清樂器以演奏新聲,實清樂之胡俗化
    ?div id="d48novz" class="flower left">!保ā端逄蒲鄻氛{(diào)研究》)隋唐時代,外來音樂的傳入——主要是來自西域的“西涼樂”與“龜茲樂”
    ,統(tǒng)稱為“胡樂”
    ,與“法曲”一道成為了宴會娛樂音樂亦即“燕樂”,也就是“胡夷里巷之曲”(《舊唐書·音樂傳》)
    。不過
    ,“燕樂”的出現(xiàn)只是唐宋詞產(chǎn)生的文化背景。因為供人娛樂的“燕樂”
    ,從唐至宋
    ,都是一種樂舞綜合性藝術(shù)形式。

    在燕樂盛行的文化背景下

    ,“詞”的出現(xiàn)與一個重要的文辭與音樂的配合方式有關(guān)
    ,而這又與一個重要的樂器有關(guān)。這便是“拍板”主導(dǎo)下的“依曲拍為句”
    ,它出現(xiàn)的時間應(yīng)該不早于中唐
    。此時,在唐代流行的“燕樂”
    ,雖然仍有“胡樂”的成分
    ,但已經(jīng)不占有主導(dǎo)作用。從張志和
    、劉禹錫
    、白居易等中唐詩人所作歌詞來看,他們所用的詞調(diào)
    ,雖有已經(jīng)登錄在盛唐時代崔令欽所撰寫的《教坊記》中
    ,如《浪淘沙》《楊柳枝》《望江南》等,但被文人填入歌詞
    ,卻是“又為新聲”
    。如《望江南》為李德裕歌妓謝秋娘所撰,《楊柳枝》為白居易退居洛陽所撰(段安節(jié)《樂府雜錄》)
    ,而《竹枝》乃劉禹錫就西南地區(qū)的“俚曲”加以改造
    。總之
    ,是以“南方音樂”為主干
    。宋代人對這樣的能夠填寫歌詞的音樂,稱之為“燕樂飲曲”(陳旸《樂書》)

    但“詞”起初并沒有固定的格式

    ,即“篇無定句
    ,句無定字”,讓它最終走向了相對穩(wěn)定的格式
    ,經(jīng)歷了三種方式:一是“和聲”填實
    ,即由樂工取形式整齊的“詩”入曲,演唱時添以“和聲”
    ,后來這“和聲”固定化了
    ,便成了長短句;二是由精通音樂者來填寫
    ,寫出來后為大多數(shù)人所遵循,也便有了一定的格式
    ;比如在晚唐到北宋的時代
    ,并沒有什么樂譜,而是像《花間集》《尊前集》以及柳永的《樂章集》這些詞集本身
    ,就是作家照著填寫的范本
    、歌女樂工演唱的歌本。不過
    ,以上兩個方面
    ,都還是停留在了段落(即“片”)、句式與押韻的方面
    ,尚不觸及更為深入的字聲即四聲陰陽問題
    ,也就不免會導(dǎo)致“著腔子唱好詩”的批評意見。那么
    ,第三種方式
    ,即“自度曲”的形式,是先有文辭
    ,然后根據(jù)文辭來創(chuàng)制樂曲
    ,如姜夔的《白石道人歌曲》就存有這樣的形式,則能有效地避免歌唱時候出現(xiàn)“棘喉”與不能“美聽”的問題

    也正是到了第三種方式流行的時候

    ,“詞”便成為了一種精致的玩意兒,是歸屬于具備有音樂與文學(xué)雙重修養(yǎng)的士大夫的玩意兒
    ,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隨便便能夠填寫的
    ,也不是什么人就可以輕易地開口便能唱的。如此
    ,就愈發(fā)地沒有了生氣
    ,條條框框的東西多了起來,便構(gòu)成了“詞律”的先聲
    ,尤其是到了南宋中后期“詞”成為了“古曲”且不再在社會大眾間流行之后
    。如南宋末年的沈義父《樂府指迷》中便說:

    腔律豈必人人皆能按簫填譜,但看句中用去聲字最為緊要,然后更將古知音人曲一腔三兩只參訂

    ,如都用去聲
    ,亦必用去聲;其次如平聲
    ,卻用得入聲字替
    ;上聲字最不可用去聲字替,不可以上去入盡道是側(cè)聲便用得
    ,更須調(diào)停參訂用之
    。古曲亦有拗者,蓋被句法中字面所拘牽
    。今歌者亦以為礙
    ,如《尾犯》之用‘金玉珠珍博’,‘金’字當(dāng)用去聲字
    ;如《絳園春》之用‘游人月下歸來’
    ,‘游人’合用去聲字之類是也。

    后來對“詞律”總結(jié)與研究

    ,就是從這里正式發(fā)端的
    。尤其是元明時代開始編撰有曲韻、曲律以及曲譜考訂的專門著作
    ,推波助瀾
    ,編撰“詞譜”類的書也就應(yīng)運而生,早期的叫作“圖譜”
    ,后來較為完善且精良的一部書
    ,是清朝康熙年間萬樹的《詞律》。繼之而起的
    ,除了官修的那部內(nèi)容蕪雜的康熙《欽定詞譜》外
    ,私人撰著中的戈載《詞林正韻》、方成培《香研居詞麈》等
    ,從“詞樂”與“詞韻”兩方面給予“詞律”以羽翼式的輔助
    ,成就了一項“專門之學(xué)”。繼踵者如秦的《詞系》
    、葉申薌的《天籟軒詞譜》以及杜文瀾的《詞律?div id="jpandex"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?庇洝返龋加兄T多可取的地方
    。在近代開端的時候
    ,它又以歌詞創(chuàng)作上的“嚴守四聲”與詞學(xué)研究中的“校律之學(xué)”的形態(tài)體現(xiàn)了出來。

    “詞律”的研究對象本應(yīng)是確鑿不移地穩(wěn)定在“體式”上面

    ,亦即所謂的“詞格”問題
    。不過
    ,由于唐宋詞體式的復(fù)雜性——籠罩在“長短句”面目之下的各詞調(diào)間的體式差異與同一詞調(diào)內(nèi)部的體式差異現(xiàn)象都十分突出;因此
    ,就不可能像五七言律詩那樣僅僅總括為幾種體式
    ,而只能是就各個具體詞調(diào)來舉證與分析。那么
    ,從“詞格”的角度關(guān)聯(lián)起來作為復(fù)雜表象成因的“詞樂”
    、尋找“詞格”內(nèi)在的規(guī)律性以及“例詞”選擇的切當(dāng),就會成為一本“詞律”著作的核心內(nèi)容

    龍榆生先生的《唐宋詞格律》

    ,正是承繼了“詞律之學(xué)”的傳統(tǒng)并融會有作者獨特見解的著作。舉其要者
    ,有以下數(shù)事
    ,可資注目:

    (一) 明淵源

    唐宋詞調(diào),大體可以分為“舊曲”與“新聲”兩類

    ,論其來源則是極為復(fù)雜的。調(diào)名下例有的說明文字
    ,是旁征故籍以為考證的
    。如《破陣子》,先注明“唐教坊曲”
    ,又注明“一名《十拍子》”
    ,然后引宋人陳旸《樂書》載“唐《破陣樂》屬龜茲樂”,后下按語說:“《秦王破陣樂》為唐開國時所創(chuàng)大型樂舞
    ,震驚一世
    。玄奘往印度取經(jīng)時,有一國王曾詢及之
    。見其所著《大唐西域記》
    。此雙調(diào)小令,當(dāng)是截去舞曲中之一段為之
    ,猶可想見激壯聲容
    。”則詞調(diào)《破陣子》的來源
    ,可作三面觀:一是來自西域“龜茲樂”
    ,即“胡樂新聲”;二是來自大曲《秦王破陣樂》
    ,即就“大曲中摘遍”
    ;三是來自唐教坊樂,即《十拍子》
    ,能夠“依曲拍為句”
    ,撰寫新歌詞
    。前兩者屬于這個詞調(diào)的遠源,后者則是它的近源

    (二) 注宮調(diào)

    宮調(diào)的考證于詞律來說是擷取以備注的

    ,康熙《欽定詞譜》有此例,但有混入曲譜宮調(diào)者
    ,且于轉(zhuǎn)調(diào)一事亦不必詳
    。如引用明人朱權(quán)的《太和正音譜》以標注宮調(diào),僅供參證而已
    。又
    ,《念奴嬌》引《碧雞漫志》載,宋曲入“大石調(diào)”
    ,復(fù)轉(zhuǎn)入“道調(diào)宮”
    ,又轉(zhuǎn)入“高宮大石調(diào)”。然后說“其用以抒寫豪壯感情者
    ,宜用入聲韻部
    。另有平韻一格,附著于后”
    。則注明轉(zhuǎn)調(diào)
    。姜白石《湘月》詞序說“此曲即念奴嬌之鬲指聲”,即“移宮轉(zhuǎn)調(diào)”:從“正宮大石調(diào)”轉(zhuǎn)“道宮小石調(diào)”再轉(zhuǎn)“高宮大石調(diào)”
    ;而姜詞為去上聲韻
    ,可補入例詞。

    (三) 備體式

    舊式詞譜受小令

    、中調(diào)
    、長調(diào)分類影響,以字數(shù)多寡為序
    ;此則以韻腳分類
    ,兼顧各調(diào)體式演變,較具體系
    。又
    ,舊式中凡字數(shù)、句豆一有參差
    ,便列為“又一體”
    ;此則以習(xí)用者(即名家名篇)為“正格”,以平仄韻轉(zhuǎn)換為“變格”
    ;其間句豆出入者列“第一格”“第二格”
    ,亦見整飭。如《浪淘沙》
    ,以唐人七言絕句體為第一格
    ,雙調(diào)小令體為第二格
    ,又以柳永詞上下片起句皆少一字為“別格”(即“變格”),而以柳永
    、周邦彥所作長調(diào)慢曲為第三格

    (四) 嚴字聲

    宋人已講求字聲,此關(guān)系唱法者

    ;“詞格”中所嚴字聲重在兩處
    ,一為所謂“領(lǐng)格字”,一為句或韻前一字
    ,且例用“去聲”
    。前者例證甚多,后者如《滿江紅》引證姜白石“平韻格”詞
    ,附注并引詞序說:“如末句用‘無心撲’三字
    ,歌者將‘心’字融入去聲,方諧音律
    ?div id="d48novz"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!痹瓰槠铰暤摹靶摹弊忠魅ヂ暎俏挥陧嵞_前一字之故
    ,也就在“詞格”中形成慣例
    ,必須嚴守。四聲中專提“去聲”
    ,是宋人唱詞中的舊例,隨后出現(xiàn)的曲譜即于“去上”配合加以強調(diào)
    ,反過來又影響詞譜的考訂

    (五) 定韻位

    與詩體韻位具有規(guī)律性的出現(xiàn)在偶數(shù)句不同,唐宋詞押韻位置很復(fù)雜

    ,有與樂曲均拍位置相合者
    ,如《八聲甘州》,“因全詞共八韻
    ,故稱‘八聲’”
    。所謂“八聲”即上下片各“四均拍”。也有歌詞撰寫出現(xiàn)的特定格式
    ;如《沁園春》
    ,“前片四平韻,后片五平韻
    ,亦有于過片處增一暗韻者
    。”“暗韻”又稱“句中韻”
    。又有所謂的“夾葉”者
    ,如蘇軾的名篇《水調(diào)歌頭》(明月幾時有)
    。另有宋人韻寬的舊說;如《法曲獻仙音》以姜白石詞為例
    ,“附注”中按語云:“詞中‘計’字是韻
    。姜詞第三、四部韻往往同用
    ,殆是江西方音
    。如《長亭怨慢》‘矣’‘此’(三部)與‘梨’‘戶’‘許’‘樹’‘暮’‘?dāng)?shù)’‘付’‘主’‘縷’等字同葉,是其證
    ?div id="d48novz"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!比俊⑺牟客谜?div id="d48novz"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,是據(jù)戈載《詞林正韻》所定“支微韻”與“魚模韻”的通押(參書后所附《詞韻簡編》)

    (六) 辨句法

    句法直接關(guān)聯(lián)起“長短句”的呈現(xiàn)形式,但不必一律照“格”死“填”

    。如《戚氏》附注說:“‘當(dāng)年少日’與‘對閑窗畔’二句
    ,皆上一、下三句式
    。在長調(diào)慢詞中
    ,此等處最宜注意,須于曼聲長吟之際
    ,細加玩味
    ,方能有所領(lǐng)悟,掌握節(jié)奏聲容
    ?div id="d48novz" class="flower left">
    !贝说忍幨琼殗栏竦模欢纭睹~兒》
    ,則云:“前第四
    、后第五韻,定十字一氣貫注
    ,有作上三下七
    ,亦有以一字領(lǐng)四言一句、五言一句者
    ,可以不論
    。”此等處又是不必拘泥的

    (七) 求聲情

    唐宋詞的聲情

    ,也稱作“調(diào)情”,是指曲調(diào)旋律所傳達出來的情感特征。由于詞樂的失傳
    ,可以勘查聲情的途徑
    ,不外(1) 據(jù)故籍中關(guān)于歌唱人、歌唱效果以及樂器配合的記載
    ;(2) 大家名篇的內(nèi)容風(fēng)格
    ;(3) 曲家所記錄的宮調(diào)聲情(如燕南芝庵《唱論》)這樣三種方式。而本書之中另外參用了一種
    ,即“聲韻組織”的“拗怒”與“和諧”
    ,是龍榆生先生的研究心得所在;而對此原理最為簡要的說明
    ,是下面這段話:

    一般地說來

    ,人類的情感,雖然因了物質(zhì)環(huán)境的刺激從而觸起千態(tài)萬狀的心理變化
    ,但總不出喜
    、怒、哀
    、樂
    、愛、惡
    、欲的范圍
    ,也可以概括為喜、怒兩大類
    。人類借以表達種種不同情感的語言音節(jié)
    ,雖然也有輕、重
    、緩
    、急的種種差別,也可以概括為和諧與拗怒兩大部分
    。唐、宋人所組織的‘今曲子詞’
    ,尤其是慢曲長調(diào)
    ,在這上面是十分講究的。它能在和諧與拗怒的音節(jié)方面
    ,加以適當(dāng)?shù)陌才?div id="jpandex"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,?gòu)成矛盾的統(tǒng)一體,借以表達作者所要表達的某種微妙感情而恰如其量
    。(《談?wù)勗~的藝術(shù)特征》
    ,原刊《語文教學(xué)》1957年6月號,收入《龍榆生詞學(xué)論文集》)

    如《六州歌頭》先引宋人程大昌《演繁露》的記載說:“本鼓吹曲也

    。近世好事者倚其聲為吊古詞
    ,音調(diào)悲壯
    ,又以古興亡事實文之。聞其歌
    ,使人慷慨
    ,良不與艷詞同科,誠可喜也
    ?div id="jpandex"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!比缓笙掳凑Z說:“一百四十三字,前后片各八平韻
    。又有于平韻外兼葉仄韻者
    ,或同部平仄互葉,或平韻同部
    、仄韻隨時變換
    ,并能增強激壯聲情,有繁弦急管
    、五音繁會之妙
    。”這是以聲韻組織說提供聲情佐證的準確的一例(更為詳細的舉例說明
    ,參看龍榆生《詞曲概論》下編《論法式》以及《詞學(xué)十講》)

    不過,既然是所推求而出的聲情

    ,則并非當(dāng)時人所聞聽即此
    。如上引《破陣子》,說它“猶可想見激壯聲容”
    ,所舉例詞即辛稼軒“醉里挑燈看劍”——誠然
    ,還可以舉出李后主的“四十年來家國”,其聲情也許如此吧
    。然而
    ,宋人創(chuàng)作《破陣子》較多且不乏名作的是晏殊,如下面這首:

    燕子來時新社

    ,梨花落后清明
    。池上碧苔三四點,葉底黃鸝一兩聲
    。日長飛絮輕
    。 巧笑東鄰女伴,采桑徑里逢迎
    。疑怪昨宵春夢好
    ,元是今朝斗草贏。笑從雙臉生。

    綢繆宛轉(zhuǎn)之態(tài)

    ,呼之欲出
    ,似也不妨作為激壯聲情的補充。

    在以上七事之外

    ,還可以加上“賞文辭”
    ;即此中所舉的例詞,先以︱(仄)
    、—(平)
    、 (可平可仄)等構(gòu)成簡明“圖譜”,后舉出文辭
    ,注明·(句)
    、◎(平韻)、△(仄韻)
    。圖譜是從文辭中衍生的——這兩者關(guān)系不能倒置
    ;而文辭如非例外,都是以善本詞集為據(jù)的
    。如《行香子》所舉秦觀一首
    ,括注說:“此據(jù)康熙《詞譜》卷十四所錄,汲古閣本《淮海詞》及宋本《淮海居士長短句》皆無
    ?div id="jpandex" class="focus-wrap mb20 cf">!倍鵀橐话阍~選本所遺漏的名篇佳作,也因須備詞調(diào)的緣故得有一席之地
    ;同一詞調(diào)下所舉例詞
    ,自是不會缺席大家力作,同時相互比勘
    ,則會有勢均力敵
    、煞是好看之感的。若此
    ,讀者還要是株守著是平是仄
    ,也當(dāng)有買櫝之憾;倘能于文辭間“反復(fù)吟詠”
    ,自然了悟
    ,或與作者的初衷不甚相遠。

    本書的作者龍榆生先生(1902—1966)

    ,是二十世紀的詞學(xué)名家
    。生于江西萬載
    ,歿于上海
    。早年曾得親炙有“律博士”之雅號的晚清民初的名詞人朱祖謀;后創(chuàng)辦了我國第一個詞學(xué)專門刊物《詞學(xué)季刊》并擔(dān)任主要撰稿人。畢其一生的多數(shù)時間內(nèi)
    ,龍先生都是在大學(xué)里面?zhèn)魇谠~學(xué)
    。晚年他任上海音樂學(xué)院教授并到上海戲劇學(xué)院為“創(chuàng)作研修班”專門講過詞律、詞體與創(chuàng)作問題
    ;而這本書
    ,就是那次為上戲研修班授課的講義之一。從龍先生的詞學(xué)研究的經(jīng)歷中
    ,不難見出他一方面對傳統(tǒng)詞學(xué)的承繼
    ,很是深入;另一方面又對詞學(xué)在現(xiàn)代社會與文化中的生存與推廣
    ,貢獻很大
    ;就過去的一百年來論,能與他比肩的
    ,也是指不多屈的幾位而已
    。那么,這本關(guān)于詞的聲律
    、體式與作法的《唐宋詞格律》
    ,作到了敘述簡明且內(nèi)容并不因此而單薄同時又有一定的實用性與系統(tǒng)性,就不會是什么意外的事了

    (作者單位:上海師范大學(xué)文學(xué)院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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