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堂春(一生一代一雙人)
一生一代一雙人。爭教兩處銷魂。相思相望不相親。天為誰春。漿向藍橋易乞,藥成碧海難奔。若容相訪飲牛津。相對忘貧。
【注釋】
《畫堂春》:此調初見于《淮海居士長短句》。四十七字,前片四平韻,后片三平韻。爭:怎。
漿向藍橋易乞:唐傳奇記載秀才裴航途徑藍橋驛時,向一老婦人討得一碗瓊漿解渴,后娶得老婦人之女云英為妻,夫妻一起得道成仙。藥成碧海難奔:此句用后羿妻子嫦娥竊得長生不老藥奔月成仙的神話傳說。飲牛津:喂牛喝水的天河渡口,此指天河。此處用牛郎織女神話。
【評析】
此詞題旨頗有爭議,有人認為此乃性德為初戀女子所作,亦有人認為此闋亦悼亡之作,姑從后者。因起句即是撼人心魄的“一生一代一雙人”,表明生死相許的愛情態(tài)度。后用三對神仙夫妻的故事:裴航與云英、后羿與嫦娥、牛郎與織女,似是以神仙眷侶的故事來自比詞人與盧氏的婚姻?!叭羧菹嘣L飲牛津”句則言愛人在天,詞人欲追尋相會,卻恨天上人間其實無路可通。結句“相對忘貧”更是“詞眼”。唐代詩人元稹的悼亡詩中有這樣兩句:“誠知此恨人人有,貧賤夫妻百事哀?!保ā肚脖瘧选菲涠┰≡诤驮淦拮禹f氏結婚時,還只是一介貧寒書生,可出身官宦之家的韋氏卻能和丈夫共處患難,儉樸持家,過著雖然困窘卻精神富足的生活。性德詞中的“相對忘貧”很可能是受到元稹詩歌的啟發(fā),表達了夫妻之間的愛情遠遠重于物質利益的觀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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